58
说话间试镜已经开始，演员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推门进入，没多时门又打开。
他的经纪人赶忙迎上去，连连询问，得到的是演员垂头丧气的回应，似经历了非常沉重的打击。
接下来这样的场景连续上演。
一时间队伍中连小声的议论都消失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沉重和担忧。
阮澄瞧了瞧竞争对手，收回视线后落在陆衍身上，艰难地呼出口气。
“你看起来很紧张。”陆衍含笑道。
“那个人。”阮澄抬手挡在唇边，低声示意，“听陈凝姐说是制片方内推的人选，他出来时表情也不大好，不知道是不是在演戏。”
“不是。他演技没那么自然。”
阮澄又悄悄打量对方两三秒，而后说：“可能在里面被导演否定了。”
陆衍颔首：“早年很多演员不愿意跟许翰池合作，就是因为他的性格。”
阮澄若有所思：“现在得了奖，所以业内对他趋之若鹜？真现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衍轻笑：“他的选角会比其他人都谨慎，若不是有赵导美言，他未必会考虑我。”
阮澄嘴唇动了动，没说什么。
试镜很快，仅有一两个演员在里面停留时间较长。
不多时轮到陆衍，他对阮澄弯了弯唇角，从容地跟着工作人员进入。
年纪轻轻的阮澄终于体会到孩子高考时，那些陪同家长的焦虑心情。
她目光发直，盯着墙上某一点愣神，脸颊曲线紧绷着，皓齿轻碾下唇。
等她回过神时，试镜会场的门终于有了动静。
陆衍的神情一如既往，可好像犯了旧伤，走路一瘸一拐。
临近门口排队的几个艺人投去同情的目光，心照不宣的认为陆衍没戏了。
阮澄赶忙过去扶他，关心道：“你的伤口疼了吗？”
陆衍轻笑，能听见他小口吸气的声音：“不小心被道具砸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阮澄轻咬下唇，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在停车场等候的王哥见陆衍的模样后一惊，下车快步跑上前，听见阮澄的解释后才松了口气。
上车后，阮澄让陆衍挽起裤腿，再三确认伤口没问题。
陆衍看她紧张的模样，唇角不禁上扬，咬字低沉：“知道上次你受伤让我多担心了吧？”
阮澄没想到对方现在还有精力翻旧账，转移话题道：“试镜怎么样？”
“不清楚。”陆衍挑眉，半真半假的说。
阮澄被唬得心里没底，咬唇问：“没过……吗？”
虽然一直在跟陈凝开玩笑，说如果试镜失败将喜提三月长假。
但真面对可能失败的消息时，酸涩感还是在胸膛中臌胀开。
“要看许导是否有敲定我的魄力。”陆衍舍不得再逗她，眉眼含笑。
阮澄眼睛一亮，梨涡旋在颊侧：“我们可以开庆功会了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衍沉沉笑了两声，目光纵容又宠溺。
几天后，工作室收到了剧组方的联系。
陆衍试镜通过，把电影的男主角收入囊中，预计半月后进组。
准备期间的日程同样围绕电影展开，试妆定妆，体能训练等。
陈凝把找上门的杂志访谈全退掉，给陆衍最大的空余时间钻研剧本。
阮澄一直惦记着和陆衍的约定，但见他连轴转得脚不沾地，话到嘴边全咽了回去。
她若是主动提及了，保不准有什么“惊喜”在等着。
这么一拖延，便到了开机的日子。
据陈凝讲，这部电影班底虽然年轻，但靠谱程度不亚于当年陆衍出意外的那部电影。
许翰池脾气里有点文人自视甚高的意气，又大器晚成，所以在这代电影导演中最为珍惜名声，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
导演或许比较难搞，但只要达到他的要求，拍摄应该会很顺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阮澄暗自估摸道。
或许正因为她的一口毒奶，在开机第一天出了不小的岔子。
秋高气爽，天空碧蓝如洗，万事皆宜。
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布置片场，直到一声怒吼划破平静。
许翰池性格沉闷，情绪很少外露，出现明显的起伏。
所以他冲着手机那端的人发火时，饶是跟他有过多次合作的班底都被吓住，僵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
阮澄和陆衍正是踏着许翰池的怒火进入片场的。
噤若寒蝉的气氛让两人对视一眼，皆不知发生了什么。
许翰池的助理走上来，悄声说：“今天先暂停拍摄了，陆老师，您回去休息吧。”
陆衍抬眸望向许翰池，问：“出什么事情了？”
助理偷瞄眼还在发怒的导演，摇头说：“等许导解决完，会告诉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衍点头，没多问，和阮澄折返，离开片场。
临走时，阮澄默默看了眼一脸阴沉的许翰池，困惑不已。
制片方临时撤资？
还是什么环节出了岔子？
回到酒店后，阮澄第一时间联系了陈凝。
陈凝却毫不意外，说：“演男二那个现在正在闹拒演呢。”
阮澄心头一跳，追问道：“为什么？”
陈凝冷笑：“说不想给陆衍作配，同公司、比他成名晚的齐思杭都能压番陆衍，他怎么不可以，要求双男主，平番。”
不晓得齐思杭是否知道被拖出来当枪使了。
阮澄揉揉眉心，说：“那还能按进度走吗？今天的拍摄已经取消了。”
“只会耽误一两天，不用担心。”陈凝倒是一派轻松，“许翰池是块硬骨头，油盐不进，做的决定谁也甭想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说……”
“拿拒演来要挟许翰池真是没脑子拎不清，估计重新选角已经提上日程了。”
阮澄将信将疑：“他不会产生换掉陆衍的想法吗？”
陈凝笃定道：“我在签合约时跟许翰池谈过，让他对陆衍那件事心里有数。”
阮澄问：“他相信你的说辞了？”
陈凝懒洋洋地回答：“这不重要。重点是我承诺他，我们会在电影上映前进行澄清。如果是你，知道被骂了这么久的陆衍是被冤枉的，会有什么想法？”
“他真倒霉？”阮澄试探道。
陈凝恨铁不成钢，叹着气说：“……是报复性观影。许翰池连着两部电影叫好不叫座，陆衍实力过硬且自带流量，他不会舍得换人的。”
果然如陈凝所料，电影一切准备到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耽误一天白烧一天投资。
许翰池当机立断，一方面向中途拒演的艺人索要违约金，一方重新安排男二的试镜。
时间紧任务重，剧组在特意放出风声的同时，也放宽了试镜门槛，让许多没机会接触到电影的艺人也拥有了敲门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据说角逐的多达几百人，平时称兄道弟的塑料情通通化作乌有。
有趣的是，最终脱颖而出的人同样来自齐思杭的公司。
他出道短年龄小，还在念大学，非常有少年气。
能拿到这个角色对他而言已是幸运之极，公司和他都深感意外。
再者有前车之鉴，公司还欠着许翰池违约金，根本没有搞事的心思。
拍摄耽搁整一星期，尘埃落定。
选角结束后还有大量工作要做，不能直接开机。
两个男二的身材不同，服装需要重做，定妆照也要重新拍，琐碎的事情很多。
无论外界如何兵荒马乱，陆衍都不动如山，沉稳地待在房间，研读他的剧本。
眼见他一星期没出过屋，阮澄决心要带陆衍出门转转，至少呼吸些新鲜空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衍。”阮澄背着手走上前，俏生生地叫他。
“怎么了？”陆衍温声问。
阮澄笑眯眯道：“我们出去逛逛吧？半小时也好，不耽误你看剧本。”
陆衍合上剧本，问：“你想去哪里？”
阮澄说：“之前不是有约定，如果你试镜成功了，就陪你去个地方吗？”
陆衍唇边噙笑：“原来你这么期待。”
“不去就算了。”阮澄嗔恼。
陆衍低笑出声，将剧本放在一旁，站起身来说：“让王哥来接我们。”
“好。”阮澄好奇地问，“目的地是哪儿？”
“保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阮澄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回房换衣服了。
陆衍望着她的背影，眼里是璀璨的笑意。
片场不算偏僻，王哥过来的很快，像是跟陆衍联系过，见二人上车后没问地点便径自启动汽车。
直到抵达目的地，阮澄终于直到陆衍绝口不提的原因——怕她中途反悔。
车停在了某地皮昂贵的墓园附近。
明明是温度适宜的天气，可下了车后，阮澄莫名感觉有冷风往脖颈里灌。
似察觉到阮澄的情绪，陆衍解释道：“这是我母亲沉睡的地方。”
挺文艺的说法，但阮澄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要带我来？”
“我……没什么能说话的朋友。”陆衍声音很低，仿佛被风一吹，就会消散，“你对我而言非常重要，所以才想……”
从陆衍记事起，陆母的身体就不好，一直缠绵病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户外活动比，陆衍更愿意待在母亲身边，哪怕母亲的精力只支持给他念一个不完整的故事，也让陆衍感到满足。
后来母亲去世了，陆灏被接到陆家。
虽然对外宣称陆灏是养子，可陆文章对谁能亲近佣人一眼便知，跟陆文章有生意往来的伙伴更知道其中秘辛。
渐渐的，陆衍被边缘化，就算有人有心巴结，目标也是受宠的陆灏，而不是他。
陆衍在偌大的别墅中孤单长大。
踏入娱乐圈后，也没好转太多。
娱乐圈是名利场，更难换来真心。表面和气，私下为资源抢破头的事情枚不胜举。
童年经历像是一道枷锁，让陆衍变得沉默寡言，似有股拒人千里的气场。
饶是如此，经年累月下来，陆衍身边也多了三两好友。
可在意外发生后，他们默契地达成共识，都跟陆衍断了联系，其中甚至有个惺惺作态地替陆衍道歉，以他为踏板来换口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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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阮澄抬手挡在唇边，低声示意，“听陈凝姐说是制片方内推的人选，他出来时表情也不大好，不知道是不是在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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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抬眸望向许翰池，问：“出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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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衍点头，没多问，和阮澄折返，离开片场。
临走时，阮澄默默看了眼一脸阴沉的许翰池，困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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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后，阮澄第一时间联系了陈凝。
陈凝却毫不意外，说：“演男二那个现在正在闹拒演呢。”
阮澄心头一跳，追问道：“为什么？”
陈凝冷笑：“说不想给陆衍作配，同公司、比他成名晚的齐思杭都能压番陆衍，他怎么不可以，要求双男主，平番。”
不晓得齐思杭是否知道被拖出来当枪使了。
阮澄揉揉眉心，说：“那还能按进度走吗？今天的拍摄已经取消了。”
“只会耽误一两天，不用担心。”陈凝倒是一派轻松，“许翰池是块硬骨头，油盐不进，做的决定谁也甭想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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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澄将信将疑：“他不会产生换掉陆衍的想法吗？”
陈凝笃定道：“我在签合约时跟许翰池谈过，让他对陆衍那件事心里有数。”
阮澄问：“他相信你的说辞了？”
陈凝懒洋洋地回答：“这不重要。重点是我承诺他，我们会在电影上映前进行澄清。如果是你，知道被骂了这么久的陆衍是被冤枉的，会有什么想法？”
“他真倒霉？”阮澄试探道。
陈凝恨铁不成钢，叹着气说：“……是报复性观影。许翰池连着两部电影叫好不叫座，陆衍实力过硬且自带流量，他不会舍得换人的。”
果然如陈凝所料，电影一切准备到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耽误一天白烧一天投资。
许翰池当机立断，一方面向中途拒演的艺人索要违约金，一方重新安排男二的试镜。
时间紧任务重，剧组在特意放出风声的同时，也放宽了试镜门槛，让许多没机会接触到电影的艺人也拥有了敲门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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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最终脱颖而出的人同样来自齐思杭的公司。
他出道短年龄小，还在念大学，非常有少年气。
能拿到这个角色对他而言已是幸运之极，公司和他都深感意外。
再者有前车之鉴，公司还欠着许翰池违约金，根本没有搞事的心思。
拍摄耽搁整一星期，尘埃落定。
选角结束后还有大量工作要做，不能直接开机。
两个男二的身材不同，服装需要重做，定妆照也要重新拍，琐碎的事情很多。
无论外界如何兵荒马乱，陆衍都不动如山，沉稳地待在房间，研读他的剧本。
眼见他一星期没出过屋，阮澄决心要带陆衍出门转转，至少呼吸些新鲜空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衍。”阮澄背着手走上前，俏生生地叫他。
“怎么了？”陆衍温声问。
阮澄笑眯眯道：“我们出去逛逛吧？半小时也好，不耽误你看剧本。”
陆衍合上剧本，问：“你想去哪里？”
阮澄说：“之前不是有约定，如果你试镜成功了，就陪你去个地方吗？”
陆衍唇边噙笑：“原来你这么期待。”
“不去就算了。”阮澄嗔恼。
陆衍低笑出声，将剧本放在一旁，站起身来说：“让王哥来接我们。”
“好。”阮澄好奇地问，“目的地是哪儿？”
“保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阮澄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回房换衣服了。
陆衍望着她的背影，眼里是璀璨的笑意。
片场不算偏僻，王哥过来的很快，像是跟陆衍联系过，见二人上车后没问地点便径自启动汽车。
直到抵达目的地，阮澄终于直到陆衍绝口不提的原因——怕她中途反悔。
车停在了某地皮昂贵的墓园附近。
明明是温度适宜的天气，可下了车后，阮澄莫名感觉有冷风往脖颈里灌。
似察觉到阮澄的情绪，陆衍解释道：“这是我母亲沉睡的地方。”
挺文艺的说法，但阮澄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要带我来？”
“我……没什么能说话的朋友。”陆衍声音很低，仿佛被风一吹，就会消散，“你对我而言非常重要，所以才想……”
从陆衍记事起，陆母的身体就不好，一直缠绵病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户外活动比，陆衍更愿意待在母亲身边，哪怕母亲的精力只支持给他念一个不完整的故事，也让陆衍感到满足。
后来母亲去世了，陆灏被接到陆家。
虽然对外宣称陆灏是养子，可陆文章对谁能亲近佣人一眼便知，跟陆文章有生意往来的伙伴更知道其中秘辛。
渐渐的，陆衍被边缘化，就算有人有心巴结，目标也是受宠的陆灏，而不是他。
陆衍在偌大的别墅中孤单长大。
踏入娱乐圈后，也没好转太多。
娱乐圈是名利场，更难换来真心。表面和气，私下为资源抢破头的事情枚不胜举。
童年经历像是一道枷锁，让陆衍变得沉默寡言，似有股拒人千里的气场。
饶是如此，经年累月下来，陆衍身边也多了三两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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