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生长_你该被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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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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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砚一双漂亮至极的眼睛定定望着她,听到她满含醉意的话反而笑了,那笑容虽然清淡,却好看极了,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恍若有星辰流转,忍不住让人意乱神迷。

  她想,聊斋志异上美艳妖娆的女鬼,恐怕也不及他半分之一。

  卫生间门口突然有熙熙攘攘的声音传来,听着像是有很多人正一起往这里走过来。阮之之皱着眉头仔细听了好几遍,有些惊讶地发现那些竟然都是男人的声音。

  今天晚上怎么回事,都喝高了吧,怎么这么多人走错厕所?

  张张嘴正想跟时砚说些什么,却看到对方眉头紧皱,下一秒,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走过来一把抓起来,然后,几乎与卫生间外人群的动作同时发生,门外的人走进来,而她,则被时砚眼疾手快地拉进了其中一间卫生间,迅速把她放在马桶上坐好。

  卫生间内地方狭小,原本只能容纳一个人的空间现在硬生生被塞进来两个人,阮之之现在清醒了一点,四下看了看,发现自己无处可去,只好认命地靠在马桶上,与时砚面对面呆在这个局促的地方。

  外面进来的几个人明显有些喝醉了,现在正聚在一起抽烟聊天,语气轻佻地讲着一些黄色笑话。

  阮之之听了会儿,觉得有些尴尬,正想开口,却被时砚伸过来的手把嘴捂了个严严实实。

  “唔……”

  嘴里含糊不清地抗议,时砚皱眉,俯下身子对上她的眉眼,压低声音道:“阮之之,你走错男厕所这件事情还想被多少人知道?”

  阮之之一愣,一双眼睛眨呀眨的,终于成功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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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砚看她安静下来,也把手从她嘴上移开。

  气氛沉默下来,此时此刻,卫生间内的他们仿佛与外面的人们形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小小世界,别人在外面的世界里纸醉金迷,而他们蜗居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岁月静好。

  因为怕她意识不清从马桶上摔下来,时砚一只手松松搂着她的腰。他半蹲下来,漆黑眼瞳仔细打量了一下阮之之,而后伸手从一旁抽出张纸巾,神色非常温柔地把她唇角残留的酒渍秽物慢慢擦掉。

  阮之之看着他的动作,咬了咬唇还是试图往一边撇过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开口:“别擦了,脏。”

  时砚却不理会,伸手把她的脸转过来,把脸上的污秽全部擦干净之后,又温柔地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不脏,很干净。”

  她在他的心里,一直比任何人都要干净。

  一颗心就在他这句极度暧昧的话里不受控制地狂跳,阮之之怔怔看着他,突然紧张地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一张脸也跟着慢慢红透。

  实在是太丢脸了,为什么只要是一碰到跟他有关的事情,她就会变得不像自己。她现在的这副模样,完全就是一个十六七岁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啊,哪里有半点都市白领成熟女性的影子。

  定了定神,她努力让自己的音调平缓:“时砚……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得到了对方的允许,阮之之略心安地思索着继续询问:“你之前曾经跟我说过的,那个你很喜欢很喜欢的女孩子,可不可以告诉我,她是谁?”

  如果答案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一个,就可以死心了。

  及早抽身,也好过深陷泥潭不可自拔。

  毫无指望的等一个人爱一个人,实在是太绝望了,她无法承担再一次,也不想让自己的人生重复两次相同的悲剧。

  时砚的瞳孔微不可闻地动了动,他开口,向来淡定从容的语气变得有些飘忽不定:“你真的想知道?”

  “真的,很想知道。”

  “阮之之,知道了,可就不能反悔了。”

  他的声音明明很轻很淡,可是尾音却有些颤抖,像是有某种隐秘的感情破土而出,在她若有似无的鼓励下已经蔓延到无可自控,只能任其疯狂生长。

  被酒精怂恿的阮之之毫不犹豫地点头:“你说吧,我不反悔。”

  时砚看着她,极珍惜的笑了,向来冷淡的面容好像覆上了一层薄纱,恍惚间朦胧而温柔。她被他的笑容迷花了眼,而他看着她,张张嘴正欲开口。

  就在此刻,阮之之突然从外面听到了李司晨和陆婉仪的声音,正在一声一声叫她的名字,语气十分焦急。

  立刻就反应过来,大概是自己消失的时间太久,让他们担心了。

  时砚显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声音,他想了想,还是先把阮之之从马桶上抱起来:“现在可以走路吗?”

  她慎重地点点头。

  “现在外面没人了,我带你出去。”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帮阮之之仔仔细细整理好头发,理好头发之后又看到她的短靴鞋带散开了,想也没想就很自然的蹲下去给她系,“至于你刚刚问我的问题,如果酒醒之后还想知道的话,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阮之之,无论多久,我总是等着你的。

  被时砚难得耐心的声音所蛊惑,阮之之也不说话了,努力保持冷静的点点头,一步步被他牵着从男厕所走出去。

  回想起自己先前还信誓旦旦地告诉时砚是他走错了卫生间,她立刻窘迫地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走出男厕所,耳朵重又被震耳欲聋的DJ音乐声占领。阮之之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男男女女形迹混乱的地方,她竟然下意识地往时砚身边靠了靠。

  在她的心里,时砚已经成为一个完完全全可以随意依赖的人了。

  所以说,情况或许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

  两个人刚一前一后穿过卫生间前面的走廊,就在拥挤人群中看到了一脸紧张的李司晨和陆婉仪。

  陆婉仪看到她的时候差点就要哭出来了:“之之,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一清醒过来就发现你不见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这里人多口杂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怎么办,呜呜。”

  阮之之听到她语气里的哽咽,心头一暖:“我没事的,就是刚刚头晕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而已。”说完,转头看到一旁由于跑得太急现在还喘着粗气的李司晨,有些内疚道,“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之之,你知不知道,刚刚我走到吧台看不见你的时候真的快要吓死了。”完全无视了站在一旁的时砚,李司晨快步走过来双手抓住阮之之的肩膀,连眼眶都有些发红,“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让我找不到你了,好吗?”

  阮之之有些迟钝地抬起头,看着他担心的神色,一时不知该作何回应。

  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时砚却突然讽刺的笑了笑:“李司晨,你如果真的爱她,就不要给她从你视线里离开的机会,不要总是错过之后才想起回头。”他说到这里,动作有些强硬地向前一步,生生横插在李司晨和阮之之中间,将他们两个人隔开,“没有人会一直停下来等你。”

  李司晨恍若这一刻才发现有时砚的存在一般,由于时砚比他高出了半个头,他需要微微抬头才能看到对方的眼睛:“时砚,你有什么立场对我说这些话?你又是之之的什么人?”

  他顿了顿,不甘示弱地回击:“三年前之之选择的人是我,三年后也一样会是我。”

  时砚双手抱胸倚在墙上,一双漆黑的眼睛映着满室灯光亮得惊人,他开口,口吻一贯的淡漠:“可是很明显,你照顾不好她,也做不到爱她胜过爱自己。”

  说罢,他垂眼望向阮之之,语气也软下来,“之之,你值得更好的。”

  仿佛瞬间被人说中了痛处,李司晨肩膀细微地抖了抖,而后他扭过头来,看着站在一旁神游的阮之之,伸出手,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哀求:“之之,别听他的,跟我回去吧,好吗?”

  他的眉眼,动作,声音,明明都与之前她最喜欢的那个人一般无二,可是如今望着他的眼睛,阮之之却再也找不回来心跳加速手足无措的感觉了。

  时空仿佛在此刻被倒转回到了顾念婚礼上的那一天。

  那一天的那一刻,她也像现在这样站在时砚和李司晨的中间,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阮之之仍旧混沌的大脑一霎那走马观花般掠过了很多念头,到了最后却都交织成为那个人永远淡漠骄傲的脸。

  她曾以为他生来孤独,现在才明白或许他的孤独都是为了等待重逢。

  她曾以为他天性凉薄,现在才明白或许他心里的那团火只为一个人燃烧。

  不管他多年以来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孩是不是她,她都不舍得再一次将他放弃。

  气氛沉默到近乎诡异,与舞池里热情高昂的人群形成鲜明对比。陆婉仪一副自己走错片场了的表情,忍不住悄悄打量起面前明显就是三角恋的情景。

  阮之之抿抿唇,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抬起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望着时砚,开口提出请求:“时砚……你要是有空的话,送我回家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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