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离不开你
“科举不是说说而已。”迟暮环顾一圈，看着诸多寒门书生都在仔细的抄着自己的书，便带着叶黎去了旁边的小茶摊，点了两杯茶。
“考科举，要通读四书五经，理解八股策论，同时也要有一位名师在前面带。不然，仅凭自己努力，根本就无法一直往上考。”
寒门难出贵子，不是他们不够努力，而是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学习的时候，就缺乏很多东西，甚至于缺乏一个名师指导。
迟暮心中清楚这一点，对于考科举一事，他并没有抱信心。
“考科举那就跟几万人过独木桥似的，险之又险，又竞争大。”
叶黎自然知道科举是多难考，不过迟暮给她的感觉，就是饱读诗书的人。
她相信迟暮若是去考科举，一定有所成。
“然而就算竞争大，很多七老八十的老翁，一大把年纪，也不放弃科举。你如今正当年华，学识其实也不差，你参加科举，就算失败，与这些老翁比起来，你也是有着独天独厚的优势。一次不够，你可以再来几次啊！反正吸取经验，慢慢查缺补漏，增进学识，老天爷总会眷顾你，让你考中的。”
叶黎此刻颇像苦口婆心劝人入学的老先生，句句发自肺腑。
“你所说，我自然明白。”迟暮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来，“不过，我没有正经的学过四书五经，我并不觉得自己能够考中。”
叶黎闻言，皱了皱眉：“我就不信了，像我三叔那样的人都可以考中童生，你样样比他好，竟会连县试都过不了。”
迟暮好笑道：“你这么说你三叔，也不怕被你三叔听见了，说你胳膊肘往外拐。”
叶黎哼声道：“我说的是事实。”
旋即她绯红了一片脸颊，胳膊肘往外拐？这是在说她一门心思向着他吗？
只要这么一想，叶黎原本平静的心湖也突兀的跳了起来。
她忙伸手拍拍自己发烫的脸颊，随即端起茶杯，垂下眼眸，不敢再看嘴角含笑的迟暮。
“咳咳，我说真的，如果你参加县试，你一定可以中童生，之后运气好，指不定还能做秀才呢。”
叶黎清了清嗓子，把不自在的感觉驱散掉，然后把茶水一口饮尽。
“你真的觉得我能中。”迟暮垂眉敛目，那俊逸的眉眼在阳光下，颇有几分神圣之感。
叶黎有一瞬间看花了眼，但更多的却是疑惑。
她经不住问道：“你都没参加过，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能中？”
迟暮沉默片刻，才抬起眸，一片坚定道：“以往也有人劝过我，不过，考科举的时候，一旦开始，就要花费大量的钱财，我如今也算是存了一些钱，我打算试试县试。若是过了，我自然会往下考。”
这份在闲谈中做下的决定，顿时使得迟暮整个人却像是脱胎换骨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份俊逸文雅的翩翩风度。
叶黎愣了一会，犹觉不可思议道：“你之前不参加县试，难道是被县试的难度吓到了。”
说到此，她都有些不信的摇头，“天底下那么多读书人，凡是下定决心要考科举，他们就算知道县试有难度，也不可能被吓到了。你既是读书人，又做了人的教书先生，更不可能被吓到了。”
迟暮淡笑道：“考科举一旦开始，花费的钱财数不胜数，我无父无母，孑然一人，考科举，对我而言自然难了很多。”
叶黎心里觉得不是这样，但是迟暮已经这么说了，她勉强接受这个理由。
“县试还有半年时间，你要参加这一次的县试吗？”叶黎关切问道。
迟暮若能考中，并接着往下考，她觉得迟暮定会在官场上，大放光芒。
“既然已做下决定，既然要开始准备县试。”迟暮抿了一口茶，问道，“你今日过来找我，难道就是专门劝我参加科举吗？”
叶黎忙摇头道：“我是有事才过来的。”
她神情沉重的把老太太过来要钱的事说出来，并告诉迟暮，她心中的怀疑。
“奶奶很贪财，可是她终究只是一个浅薄无知的老妇人，除了钱财，在她的心中占据至高无上的地位之外，也就只有三叔，能够让她花费心思为其着想了。”
“因此，对于我们母女的存在，奶奶她只把我们母女当成压榨的黄牛，要干活的时候，死死地紧盯着，不干活的时候，又忽略个彻底。她根本就不会多费心思关注我们母女如何赚钱生存！”
叶黎清晰的把老太太部分心思分析出来，嘴角冷冷勾了一个弧度。
“奶奶知道我在县城去了几户人家，还算出我可能得了多少钱。我怀疑是有人看我厨艺不错，想要把我当成摇钱树。”
这个人是谁，叶黎不说明，迟暮也能够明白。
他沉吟片刻道：“刘家的事情，我现在也不清楚。不过，给我一段时间，我会派人去打听清楚，到时若真是你三叔联合你三婶，有心算计你，我会帮你想……”
话未说完，叶黎轻笑着打断了他，“这是我的事，怎么能够劳烦你。你就帮我打听一下我三叔在刘家究竟如何？就够了。至于其他的，我自个想办法解决。”
说到这，她真诚地道：“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再继续帮下去，我真担心，我会形成习惯，以至于……”离不开你。
最后一句，叶黎憋了回去，没说出来，只因这话有歧义，说出来，她与迟暮都会尴尬。
添了一杯茶，她抿了一口，把翻涌的思绪压下去，转移话题道：“这次奶奶来要钱，我碍于孝道，把百两银子给了她。若是她贪心不足，还想再来闹，我会找上族长，提一提分家的事。”
分家一事说出，叶黎水润清澈的眼眸里满是憧憬，笑容也甜美。
“这一次提出分家，就算族长还念着三叔，他也不会阻拦我们分家了。”
“你三叔不会重新得功名。”迟暮突然肯定道，“你今日回去，可以提一提，试探一下族长的口风，也把我的话告诉他。我相信他会好好琢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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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科举，要通读四书五经，理解八股策论，同时也要有一位名师在前面带。不然，仅凭自己努力，根本就无法一直往上考。”
寒门难出贵子，不是他们不够努力，而是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学习的时候，就缺乏很多东西，甚至于缺乏一个名师指导。
迟暮心中清楚这一点，对于考科举一事，他并没有抱信心。
“考科举那就跟几万人过独木桥似的，险之又险，又竞争大。”
叶黎自然知道科举是多难考，不过迟暮给她的感觉，就是饱读诗书的人。
她相信迟暮若是去考科举，一定有所成。
“然而就算竞争大，很多七老八十的老翁，一大把年纪，也不放弃科举。你如今正当年华，学识其实也不差，你参加科举，就算失败，与这些老翁比起来，你也是有着独天独厚的优势。一次不够，你可以再来几次啊！反正吸取经验，慢慢查缺补漏，增进学识，老天爷总会眷顾你，让你考中的。”
叶黎此刻颇像苦口婆心劝人入学的老先生，句句发自肺腑。
“你所说，我自然明白。”迟暮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来，“不过，我没有正经的学过四书五经，我并不觉得自己能够考中。”
叶黎闻言，皱了皱眉：“我就不信了，像我三叔那样的人都可以考中童生，你样样比他好，竟会连县试都过不了。”
迟暮好笑道：“你这么说你三叔，也不怕被你三叔听见了，说你胳膊肘往外拐。”
叶黎哼声道：“我说的是事实。”
旋即她绯红了一片脸颊，胳膊肘往外拐？这是在说她一门心思向着他吗？
只要这么一想，叶黎原本平静的心湖也突兀的跳了起来。
她忙伸手拍拍自己发烫的脸颊，随即端起茶杯，垂下眼眸，不敢再看嘴角含笑的迟暮。
“咳咳，我说真的，如果你参加县试，你一定可以中童生，之后运气好，指不定还能做秀才呢。”
叶黎清了清嗓子，把不自在的感觉驱散掉，然后把茶水一口饮尽。
“你真的觉得我能中。”迟暮垂眉敛目，那俊逸的眉眼在阳光下，颇有几分神圣之感。
叶黎有一瞬间看花了眼，但更多的却是疑惑。
她经不住问道：“你都没参加过，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能中？”
迟暮沉默片刻，才抬起眸，一片坚定道：“以往也有人劝过我，不过，考科举的时候，一旦开始，就要花费大量的钱财，我如今也算是存了一些钱，我打算试试县试。若是过了，我自然会往下考。”
这份在闲谈中做下的决定，顿时使得迟暮整个人却像是脱胎换骨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份俊逸文雅的翩翩风度。
叶黎愣了一会，犹觉不可思议道：“你之前不参加县试，难道是被县试的难度吓到了。”
说到此，她都有些不信的摇头，“天底下那么多读书人，凡是下定决心要考科举，他们就算知道县试有难度，也不可能被吓到了。你既是读书人，又做了人的教书先生，更不可能被吓到了。”
迟暮淡笑道：“考科举一旦开始，花费的钱财数不胜数，我无父无母，孑然一人，考科举，对我而言自然难了很多。”
叶黎心里觉得不是这样，但是迟暮已经这么说了，她勉强接受这个理由。
“县试还有半年时间，你要参加这一次的县试吗？”叶黎关切问道。
迟暮若能考中，并接着往下考，她觉得迟暮定会在官场上，大放光芒。
“既然已做下决定，既然要开始准备县试。”迟暮抿了一口茶，问道，“你今日过来找我，难道就是专门劝我参加科举吗？”
叶黎忙摇头道：“我是有事才过来的。”
她神情沉重的把老太太过来要钱的事说出来，并告诉迟暮，她心中的怀疑。
“奶奶很贪财，可是她终究只是一个浅薄无知的老妇人，除了钱财，在她的心中占据至高无上的地位之外，也就只有三叔，能够让她花费心思为其着想了。”
“因此，对于我们母女的存在，奶奶她只把我们母女当成压榨的黄牛，要干活的时候，死死地紧盯着，不干活的时候，又忽略个彻底。她根本就不会多费心思关注我们母女如何赚钱生存！”
叶黎清晰的把老太太部分心思分析出来，嘴角冷冷勾了一个弧度。
“奶奶知道我在县城去了几户人家，还算出我可能得了多少钱。我怀疑是有人看我厨艺不错，想要把我当成摇钱树。”
这个人是谁，叶黎不说明，迟暮也能够明白。
他沉吟片刻道：“刘家的事情，我现在也不清楚。不过，给我一段时间，我会派人去打听清楚，到时若真是你三叔联合你三婶，有心算计你，我会帮你想……”
话未说完，叶黎轻笑着打断了他，“这是我的事，怎么能够劳烦你。你就帮我打听一下我三叔在刘家究竟如何？就够了。至于其他的，我自个想办法解决。”
说到这，她真诚地道：“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再继续帮下去，我真担心，我会形成习惯，以至于……”离不开你。
最后一句，叶黎憋了回去，没说出来，只因这话有歧义，说出来，她与迟暮都会尴尬。
添了一杯茶，她抿了一口，把翻涌的思绪压下去，转移话题道：“这次奶奶来要钱，我碍于孝道，把百两银子给了她。若是她贪心不足，还想再来闹，我会找上族长，提一提分家的事。”
分家一事说出，叶黎水润清澈的眼眸里满是憧憬，笑容也甜美。
“这一次提出分家，就算族长还念着三叔，他也不会阻拦我们分家了。”
“你三叔不会重新得功名。”迟暮突然肯定道，“你今日回去，可以提一提，试探一下族长的口风，也把我的话告诉他。我相信他会好好琢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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