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帮我个忙呗
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迟暮，叶黎娘连忙招呼他们进来。
老太太本不相信叶黎的话，怎么处置叶黎母女都想好了，没想到叶黎这个小贱蹄子这次居然说的是真的。
一时间不知道该是开心还是不满，脸色一阵青白。
这种场合叶黎是不宜出面的，只是如今老太太气得糊涂，完全不作理会，叶黎娘唯唯诺诺，端茶送水的，一时也没人在意叶黎。
叶黎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旁喝茶，听着媒婆眉飞色舞，唾沫横飞的夸着两人天作之合。
叶黎娘听得高兴，恨不得马上答应下来，却不得不忍住时不时看一眼老太太的眼色。
在这个家里，她虽然身为叶黎的亲娘，却根本做不了主，只能仰仗着老太太的意思过活。
媒婆说了半天，嗓子直冒烟，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忍不住对老太太道，“我这说了半天，老姐姐你倒是说句话啊，这孩子可是村里少有的读书人，与你家孙女再合适不过了！”
叶黎娘殷切的看了眼老太太，老太太鼻孔朝天，斜着眼哼了哼。
“俗话说的好，百无一用是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只会掉书袋子，有什么用！我家这丫头虽然不争气，可这张脸就算是嫁个员外都绰绰有余！”
这话一出，叶黎娘心凉了半截，媒婆愣了，转头看了看迟暮，没弄清老太太这是搞得哪一出。
那日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她本以为今天来就是走个过场，没想到老太太居然还不满意，她不知道自家孙女除了眼前这人，再没人敢要了吗？
叶黎倒是很淡定，因为她知道，老太太巴不得她攀上迟暮，如今这般，不过是看着迟暮“在意”她，有利可图罢了。
媒婆没法子了，绕是她面对这么直白的话都不知道怎么劝了，只盼着迟暮不要一时羞恼，挥袖走人。
不得不说，迟暮的心境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老太太那般侮辱人的话说出来，他都毫无波澜，眼皮都没抬一下。
从袖中掏出庚帖放在桌上，往前推了推，淡淡道，“庚帖我留下了，叶老夫人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叶姑娘若有更好的去处，在下也不强求。”
老太太脸都绿了，狠狠瞪了眼叶黎，不是说迟暮很在乎这死丫头吗？
叶黎默默用茶杯遮住脸，避开老太太的怒视，她也没想到迟暮完全没有演戏的意思，比老太太还要直白。
老太太骑虎难下，若是真让迟暮就这么走了，赔钱货孙女可就砸手里了，可是她也拉不下脸来改口。
好在迟暮总算没有黑到底，笑眯眯的看着老太太，“您要是同意这门婚事，在下改日便派人将聘礼送来，绝不亏待了叶姑娘。”
一听聘礼，老太太眼都直了，顾不得打脸，狠狠拧了把叶黎娘，“没眼色的东西，还不赶紧去拿黎丫头的庚帖！”
叶黎娘顾不上疼，欢欢喜喜的跑进里屋拿东西。
叶黎的庚帖是早就备好的，叶黎娘不识字，前几年背着老太太偷偷花银子请了人写下的，就怕那日有人来提亲连庚帖都拿不出来。
庚帖用一小块布细细包着，平日里压在箱底，如今打开，纸张都略有些泛黄。
叶黎瞧在眼里，心头有些发酸。
虽然叶黎娘胆小怯懦，对叶黎确是实打实的好，把自己能给的，都一分不少的给了叶黎。
叶黎捏紧茶杯，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这样的日子她再也不想过了，她得另谋出路才是。
双方交换了庚帖，媒婆松了口气，说了几句吉祥话，算是缓和了气氛，这才和迟暮一道离开。
客人一走，老太太迅速变了脸色，阴阳怪气道，“我还道人家怎么就不长眼看上了你这破鞋，原来也不过如此，指不定哪日人家腻了，就被休了赶回来呢！”
叶黎娘听不下去她这样说自己女儿，一时间愤怒战胜了恐惧，“婆婆你怎么能这么说小黎，她可是你亲孙女！”
见她敢顶嘴，老太太顿时火气上来了，一拍桌子道，“我说错了？你看看那个姓迟的什么态度？人家根本就不稀罕你这丫头，哼哼，也是，哪家的好姑娘能做出和别人苟合的龌龊事！”
越说越不像话，叶黎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叶黎娘，安慰道，“娘，别说了，我们进屋吧！”
说罢，半推半哄的让叶黎娘进了屋，独自面对老太太。
忽略了老太太不断的咒骂声，叶黎张了张嘴，还是没把那声“奶奶”叫出口，“我想过两日去镇上找份活干。”
老太太斜睨了她一眼，“就你？你能干什么，出去丢人现眼，还是说你想趁机偷跑了？”
叶黎折服于老太太的脑洞，无奈道，“我只是想赚点钱，有什么好跑的。”
老太太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总觉得这个贱蹄子不安好心，“不行！你给我待家里乖乖等着嫁人，要是出去闹出什么事端被退了婚，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搞不懂老太太脑回路的叶黎无法，怕自己孤身走了，叶黎娘被老太太迁怒，只能等着过几日再寻良机。
迟暮第二日便带着媒婆将聘礼送上了门，二人八字相合，吉日订在了一年后。
老太太才不管那些，看到满满当当的聘礼，乐得合不拢嘴，一口一个“贵婿”叫着。
这么多东西令叶黎也忍不住咂舌，若不是看见了迟暮眼中丝毫不加掩饰的讥讽，叶黎都快以为他是真想娶自己了。
老太太和媒婆客套的交谈，叶黎总算是找了个机会同迟暮说话。
“你怎么拿了这么多聘礼，意思一下就是了。”
看着那么多财物落入了老太太手中，她都忍不住替迟暮心疼。
迟暮垂眸轻轻吹去茶沫，浅笑道，“身外之物罢了，用它们看你祖母这般丑态，也不算亏。”
叶黎默了，“先说好，我就欠了你一百两，这些是你自己给的，我可不会还的啊。”她现在想起来都肉痛。如果迟暮把这笔账算在她头上，她绝对跳脚。
“自是不用。”
叶黎瞥了眼老太太，她还在和媒婆乐呵呵的交谈，戳了戳迟暮道，“帮我个忙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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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本不相信叶黎的话，怎么处置叶黎母女都想好了，没想到叶黎这个小贱蹄子这次居然说的是真的。
一时间不知道该是开心还是不满，脸色一阵青白。
这种场合叶黎是不宜出面的，只是如今老太太气得糊涂，完全不作理会，叶黎娘唯唯诺诺，端茶送水的，一时也没人在意叶黎。
叶黎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旁喝茶，听着媒婆眉飞色舞，唾沫横飞的夸着两人天作之合。
叶黎娘听得高兴，恨不得马上答应下来，却不得不忍住时不时看一眼老太太的眼色。
在这个家里，她虽然身为叶黎的亲娘，却根本做不了主，只能仰仗着老太太的意思过活。
媒婆说了半天，嗓子直冒烟，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忍不住对老太太道，“我这说了半天，老姐姐你倒是说句话啊，这孩子可是村里少有的读书人，与你家孙女再合适不过了！”
叶黎娘殷切的看了眼老太太，老太太鼻孔朝天，斜着眼哼了哼。
“俗话说的好，百无一用是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只会掉书袋子，有什么用！我家这丫头虽然不争气，可这张脸就算是嫁个员外都绰绰有余！”
这话一出，叶黎娘心凉了半截，媒婆愣了，转头看了看迟暮，没弄清老太太这是搞得哪一出。
那日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她本以为今天来就是走个过场，没想到老太太居然还不满意，她不知道自家孙女除了眼前这人，再没人敢要了吗？
叶黎倒是很淡定，因为她知道，老太太巴不得她攀上迟暮，如今这般，不过是看着迟暮“在意”她，有利可图罢了。
媒婆没法子了，绕是她面对这么直白的话都不知道怎么劝了，只盼着迟暮不要一时羞恼，挥袖走人。
不得不说，迟暮的心境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老太太那般侮辱人的话说出来，他都毫无波澜，眼皮都没抬一下。
从袖中掏出庚帖放在桌上，往前推了推，淡淡道，“庚帖我留下了，叶老夫人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叶姑娘若有更好的去处，在下也不强求。”
老太太脸都绿了，狠狠瞪了眼叶黎，不是说迟暮很在乎这死丫头吗？
叶黎默默用茶杯遮住脸，避开老太太的怒视，她也没想到迟暮完全没有演戏的意思，比老太太还要直白。
老太太骑虎难下，若是真让迟暮就这么走了，赔钱货孙女可就砸手里了，可是她也拉不下脸来改口。
好在迟暮总算没有黑到底，笑眯眯的看着老太太，“您要是同意这门婚事，在下改日便派人将聘礼送来，绝不亏待了叶姑娘。”
一听聘礼，老太太眼都直了，顾不得打脸，狠狠拧了把叶黎娘，“没眼色的东西，还不赶紧去拿黎丫头的庚帖！”
叶黎娘顾不上疼，欢欢喜喜的跑进里屋拿东西。
叶黎的庚帖是早就备好的，叶黎娘不识字，前几年背着老太太偷偷花银子请了人写下的，就怕那日有人来提亲连庚帖都拿不出来。
庚帖用一小块布细细包着，平日里压在箱底，如今打开，纸张都略有些泛黄。
叶黎瞧在眼里，心头有些发酸。
虽然叶黎娘胆小怯懦，对叶黎确是实打实的好，把自己能给的，都一分不少的给了叶黎。
叶黎捏紧茶杯，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这样的日子她再也不想过了，她得另谋出路才是。
双方交换了庚帖，媒婆松了口气，说了几句吉祥话，算是缓和了气氛，这才和迟暮一道离开。
客人一走，老太太迅速变了脸色，阴阳怪气道，“我还道人家怎么就不长眼看上了你这破鞋，原来也不过如此，指不定哪日人家腻了，就被休了赶回来呢！”
叶黎娘听不下去她这样说自己女儿，一时间愤怒战胜了恐惧，“婆婆你怎么能这么说小黎，她可是你亲孙女！”
见她敢顶嘴，老太太顿时火气上来了，一拍桌子道，“我说错了？你看看那个姓迟的什么态度？人家根本就不稀罕你这丫头，哼哼，也是，哪家的好姑娘能做出和别人苟合的龌龊事！”
越说越不像话，叶黎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叶黎娘，安慰道，“娘，别说了，我们进屋吧！”
说罢，半推半哄的让叶黎娘进了屋，独自面对老太太。
忽略了老太太不断的咒骂声，叶黎张了张嘴，还是没把那声“奶奶”叫出口，“我想过两日去镇上找份活干。”
老太太斜睨了她一眼，“就你？你能干什么，出去丢人现眼，还是说你想趁机偷跑了？”
叶黎折服于老太太的脑洞，无奈道，“我只是想赚点钱，有什么好跑的。”
老太太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总觉得这个贱蹄子不安好心，“不行！你给我待家里乖乖等着嫁人，要是出去闹出什么事端被退了婚，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搞不懂老太太脑回路的叶黎无法，怕自己孤身走了，叶黎娘被老太太迁怒，只能等着过几日再寻良机。
迟暮第二日便带着媒婆将聘礼送上了门，二人八字相合，吉日订在了一年后。
老太太才不管那些，看到满满当当的聘礼，乐得合不拢嘴，一口一个“贵婿”叫着。
这么多东西令叶黎也忍不住咂舌，若不是看见了迟暮眼中丝毫不加掩饰的讥讽，叶黎都快以为他是真想娶自己了。
老太太和媒婆客套的交谈，叶黎总算是找了个机会同迟暮说话。
“你怎么拿了这么多聘礼，意思一下就是了。”
看着那么多财物落入了老太太手中，她都忍不住替迟暮心疼。
迟暮垂眸轻轻吹去茶沫，浅笑道，“身外之物罢了，用它们看你祖母这般丑态，也不算亏。”
叶黎默了，“先说好，我就欠了你一百两，这些是你自己给的，我可不会还的啊。”她现在想起来都肉痛。如果迟暮把这笔账算在她头上，她绝对跳脚。
“自是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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