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殷勤与审问
直到天空透亮的时候，夏露才终于从梦乡当中回到现实世界。
阳光从彩色的玻璃窗当中透入到房间里面，又经过从大床宝顶垂下来的粉红色的纱帐的过滤，变成了薄薄的彩光，均匀地洒落在了被子上。
木制的床头，四角上都刻着花纹，厚厚的绒毯铺在身下，给夏露带来了一种莫大的舒适感，她忍不住又微微闭上了眼睛，想要继续享受一会儿此时的舒适。
在旧宫的总管大人殷勤的招待之下，原本仅供王国贵妇们使用的卧室对两个从王都过来的少女开放了，夏露毫无疑虑地享受着舒适条件，用它来当成自己这一段辛劳旅途的犒赏。
虽然身为王家禁卫，她外出行动的时候都会有报销，但是享受这样的生活条件的机会可是极少的，现在不趁机享受一下王宫里的生活，那可真是太亏了。
不过，她总算还记得自己身上所担负的使命，所以在恋恋不舍之下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
在她摇了床头柜旁边的铃铛之后，在外面待命的王宫侍女马上走了进来，一个将水果果盘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帮夏露收拾起已经弄乱的床单；另一个则手上拿着一套衣物，小心翼翼地帮夏露穿了起来。
经过昨天的一通混乱之后，夏露原本的衣服已经沾满了血迹，而且也被枪弹擦出了不少创口，所以昨晚临睡觉前就吩咐旧宫内的宫女给自己拿一套衣服过来换。
在落地镜前面，宫女小心地帮夏露换了丝绸的内衣，然后套上了衬裙，最后细细索索地为她换上了一套宫裙。这套裙子金色和白色相间，胸前挂有花饰，蓬松的下摆则留着花边，花了好大功夫才被换上。
虽然夏露对这种东西并不是十分了解，不过仅看裙子的材料和做工，她就知道这绝对是宫里面的好货。不得不说人靠衣装，在换上了这么一套行头之后，夏露发现镜中的自己倒是多上了几分贵气，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哇，真的挺好看啊！”换好了之后，她忍不住炫耀式地在镜子前面摆动了一下，做出了个行礼的姿势，然后对侍女道谢。“谢谢你，辛苦了！”
“大人，这都是已经过时的样式了！还是十几年前为了给巡视米斯特的先王和王后陛下准备的。”为她换衣服的宫女忍不住笑了起来。“大人您是从京城来的，恐怕看不上这些样式吧？这些都是从宫里封存的储藏室里拿出来的，还好没有损坏。”
“平常我哪有时间研究这些东西啊……老实说我连现在流行什么都闹不明白。不，应该说从一开始就不明白。”夏露微微有些尴尬，于是马上转开了话题，“对了，我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宫女……还有，别叫我大人了，叫夏露吧，我可不是什么大人。”
“好吧……夏……露。要说人，以前这里还要更多呢！后来王家迁都了，所以把大部分人都迁走了。”宫女笑着回答，只不过语气里面似乎也带着点落寞，“不过，再怎么样这里也得留一些宫女，毕竟还要有人来照看皇后和公主的寝殿，全交给卫兵可不行。所以，旧宫还会隔几年招一批宫女进来，其实跟博物馆管理员也差不多了，毕竟很少有人真的住进来。”
“原来是这样。”夏露打量了一下年纪显然不大的宫女，“那你做这份工作多久了？”
“也就几年吧……说实话今天我们也挺高兴的，虽然并没有机会侍奉王家，但是毕竟可以真正做一次宫女了。”宫女笑着打量着夏露，“谢谢您给我们这样的机会。”
也许是因为夏露的相貌和态度的缘故，宫女说话也多了几分随意，并没有对她有什么畏惧之情。相反她的语气殷勤备至，又带着点“终于做了一回真正工作”的庆幸，倒让夏露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宫女们的殷勤服侍下，夏露换完了衣服然后吃了早餐，享受了一次宫廷式的服务。
“好了，我要去办事了，两位再见！”临出门前，已经和她们言谈甚欢的夏露挥手告别。
“再见，夏露！”一位宫女笑着挥了挥手，“早点回来吧，我们还等着侍奉您吃午餐呢！”
“自从女王陛下登基以后，还从来没有王家的人来过米斯特，所以我还从来没见过王族，真羡慕像您这样的大人可以时常看到他们。”另一位宫女则有些落寞地说，“要是他们什么时候能来一次这里，让我们亲眼看看就好了……”
你们要是知道他们在地底下给你们留了什么，还会这么想吗？
“他们也许以后回来的吧。”夏露脸色僵硬了一下，然后重新笑着回答。
这些一心想着要侍奉王族的人们，哪里会想得到，在王族的眼里，他们的愿望乃至生命又是多么渺小。
带着这种奇怪的想法，夏露快步走出了自己的房间，而早就在外面等待着的宫廷侍从，恭敬地在她前面带路，把她带到了一间办公室当中。
旧宫的总管波塞利-迪卡赛特伯爵正在办公室当中处理公务，当看到夏露之后，他连忙站了起来欢迎这位王家禁卫的到来。“早上好，夏露小姐，在这里还住得惯吗？”
“我得说，住得十分舒适，谢谢您的招待，伯爵。”夏露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淡然回答。
相比于在侍女们面前的亲切，在这位总管面前，夏露要显得冷淡得多，更加像一位从京城过来并且身负王命的要员。不过，夏露自然也不会过于倨傲，她也知道对方这么殷勤招待自己是为了什么。
“住得惯就好。”伯爵连连点头，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问，“昨天您交代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办完了，您还有别的事情要我们去办吗？尽管吩咐吧。”
“没有别的事情了，除了请您保密之外。”夏露摇了摇头，然后给了对方一颗定心丸，“您放心吧，虽然普洛斯-亚洛做出了一些丧心病狂的事情，但是这并不是您的责任，只能归结于他自己隐藏太深而已，我对您没有任何意见。”
“哎……我也没想到，普洛斯真是鬼迷了心窍！平常他装得那么好，把我给骗过去了，结果还向王都推荐了他，这真是让我蒙羞！”伯爵长叹了口气，不过隐隐当中又有几分自己洗脱了责任之后的庆幸，毕竟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牵连到自己。“他们家世代蒙受王恩，结果还要做出这种事来。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我们迟早会理解他的动机的。”夏露微微一笑，然后伸出了手来，“那您带我去见见他吧。”
“好的，请跟我来。”伯爵连忙站了起来，然后带着夏露走了出去。
在卫兵们的带领下，他们沿着王宫的走廊一路来到了王宫角落边的一些独立建筑旁边，然后穿过了守卫们的临时岗哨走了进去。
因为宫廷总管的特意安排，这里围着许多卫兵，基本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严密地守卫了起来。
他这么做既是为了防外也是为了防内——普洛斯-亚洛在旧宫里面任职了很多年，结交了不少朋友，现在肯定也有暗地里的同情者，只有这样重重守卫，让各支部队互相监视，总管才敢确保他不会被这些同情者们救走。
很快，夏露就跟着宫廷总管来到了平房下面的地下室当中。
这间阴暗而又寒冷的地下室原本是作为王宫餐厅的储藏室，在五十年前这里曾经堆满了各种食物，如今却只剩下了阴冷潮湿的空壳，而且因为年久失修而被污泥所占据。而被擒获的普洛斯-亚洛就临时被拘禁在了这里。
普洛斯-亚洛现在坐在了一把椅子上，被绳索捆得严严实实，现在确实很狼狈。不过精神状态倒还是可以，看上去也没有遭受过拷打的痕迹——直到现在，总管也不知道他这位下属到底犯了什么罪，更加不敢私自去审问，所以只好就这样捆了起来，等待夏露来处理。
听到渐渐地向自己凑过来的脚步声之后，普洛斯-亚洛茫然地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来着，看到夏露之后，他的眼睛里马上闪过了不加掩饰的仇恨光芒，不过很快这光芒又黯淡了下来，重新变成了一片茫然，仿佛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了一样。
夏露做了一个手势，伯爵很知趣地带着其他卫兵一起离开了这个地下室，让这里恢复了往常的寂静。
“亚洛先生，我们真的有缘呢，这么快又见面了。”沉默了片刻之后，夏露微微笑了起来。
“这真是我的大不幸。”亚洛苦笑了起来，“见到您让我倒霉透顶了。”
“我让很多人都倒过霉，而且他们中的大多数比您更惨。”夏露有意无意地威胁了一句，然后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现在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您违抗了王命，而且已经涉嫌叛逆，您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您不想面对的话，那么我就告诉您吧，您一定会死。”
普洛斯-亚洛没有震惊的表示，只是平静地看着地面，显然这个后果确实在他的预料当中。“我既然做了这些事，那么自然知道后果。”
“那么您希望不希望您的家人也受到牵连呢？”夏露反问，“如果您不希望的话，那就老实跟我交代吧，免得他们也因为您而无端受苦，要知道王国在这方面是绝对不会容情的。”
普洛斯-亚洛抬起头来，眼神里面带上了不加掩饰的蔑视，仿佛不屑于回答一样。
“看来连家人也不在乎了啊。”夏露赞赏地点了点头，“这份决心我倒是挺钦佩的呢。不过……”
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凌厉了，然后微微往前又踏了半步。“我很讨厌别人这样看我。尤其是被阶下囚……”
换了衣装的她今天也换了鞋子，宫女们给她找的自然也是高级货，镶嵌着金色和宝石的鞋子十分好看，但是当高跟的鞋底踩到了年轻人的脚上时，这就不能用好看形容了。
最初年轻人想要硬气地强行顶住，但是他很快发出了闷哼，最后变成了抑制不住的惨叫。
“啊……”
惨叫在地下室回答，但是注定没有任何人回应，他也注定得不到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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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彩色的玻璃窗当中透入到房间里面，又经过从大床宝顶垂下来的粉红色的纱帐的过滤，变成了薄薄的彩光，均匀地洒落在了被子上。
木制的床头，四角上都刻着花纹，厚厚的绒毯铺在身下，给夏露带来了一种莫大的舒适感，她忍不住又微微闭上了眼睛，想要继续享受一会儿此时的舒适。
在旧宫的总管大人殷勤的招待之下，原本仅供王国贵妇们使用的卧室对两个从王都过来的少女开放了，夏露毫无疑虑地享受着舒适条件，用它来当成自己这一段辛劳旅途的犒赏。
虽然身为王家禁卫，她外出行动的时候都会有报销，但是享受这样的生活条件的机会可是极少的，现在不趁机享受一下王宫里的生活，那可真是太亏了。
不过，她总算还记得自己身上所担负的使命，所以在恋恋不舍之下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
在她摇了床头柜旁边的铃铛之后，在外面待命的王宫侍女马上走了进来，一个将水果果盘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帮夏露收拾起已经弄乱的床单；另一个则手上拿着一套衣物，小心翼翼地帮夏露穿了起来。
经过昨天的一通混乱之后，夏露原本的衣服已经沾满了血迹，而且也被枪弹擦出了不少创口，所以昨晚临睡觉前就吩咐旧宫内的宫女给自己拿一套衣服过来换。
在落地镜前面，宫女小心地帮夏露换了丝绸的内衣，然后套上了衬裙，最后细细索索地为她换上了一套宫裙。这套裙子金色和白色相间，胸前挂有花饰，蓬松的下摆则留着花边，花了好大功夫才被换上。
虽然夏露对这种东西并不是十分了解，不过仅看裙子的材料和做工，她就知道这绝对是宫里面的好货。不得不说人靠衣装，在换上了这么一套行头之后，夏露发现镜中的自己倒是多上了几分贵气，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哇，真的挺好看啊！”换好了之后，她忍不住炫耀式地在镜子前面摆动了一下，做出了个行礼的姿势，然后对侍女道谢。“谢谢你，辛苦了！”
“大人，这都是已经过时的样式了！还是十几年前为了给巡视米斯特的先王和王后陛下准备的。”为她换衣服的宫女忍不住笑了起来。“大人您是从京城来的，恐怕看不上这些样式吧？这些都是从宫里封存的储藏室里拿出来的，还好没有损坏。”
“平常我哪有时间研究这些东西啊……老实说我连现在流行什么都闹不明白。不，应该说从一开始就不明白。”夏露微微有些尴尬，于是马上转开了话题，“对了，我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宫女……还有，别叫我大人了，叫夏露吧，我可不是什么大人。”
“好吧……夏……露。要说人，以前这里还要更多呢！后来王家迁都了，所以把大部分人都迁走了。”宫女笑着回答，只不过语气里面似乎也带着点落寞，“不过，再怎么样这里也得留一些宫女，毕竟还要有人来照看皇后和公主的寝殿，全交给卫兵可不行。所以，旧宫还会隔几年招一批宫女进来，其实跟博物馆管理员也差不多了，毕竟很少有人真的住进来。”
“原来是这样。”夏露打量了一下年纪显然不大的宫女，“那你做这份工作多久了？”
“也就几年吧……说实话今天我们也挺高兴的，虽然并没有机会侍奉王家，但是毕竟可以真正做一次宫女了。”宫女笑着打量着夏露，“谢谢您给我们这样的机会。”
也许是因为夏露的相貌和态度的缘故，宫女说话也多了几分随意，并没有对她有什么畏惧之情。相反她的语气殷勤备至，又带着点“终于做了一回真正工作”的庆幸，倒让夏露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宫女们的殷勤服侍下，夏露换完了衣服然后吃了早餐，享受了一次宫廷式的服务。
“好了，我要去办事了，两位再见！”临出门前，已经和她们言谈甚欢的夏露挥手告别。
“再见，夏露！”一位宫女笑着挥了挥手，“早点回来吧，我们还等着侍奉您吃午餐呢！”
“自从女王陛下登基以后，还从来没有王家的人来过米斯特，所以我还从来没见过王族，真羡慕像您这样的大人可以时常看到他们。”另一位宫女则有些落寞地说，“要是他们什么时候能来一次这里，让我们亲眼看看就好了……”
你们要是知道他们在地底下给你们留了什么，还会这么想吗？
“他们也许以后回来的吧。”夏露脸色僵硬了一下，然后重新笑着回答。
这些一心想着要侍奉王族的人们，哪里会想得到，在王族的眼里，他们的愿望乃至生命又是多么渺小。
带着这种奇怪的想法，夏露快步走出了自己的房间，而早就在外面等待着的宫廷侍从，恭敬地在她前面带路，把她带到了一间办公室当中。
旧宫的总管波塞利-迪卡赛特伯爵正在办公室当中处理公务，当看到夏露之后，他连忙站了起来欢迎这位王家禁卫的到来。“早上好，夏露小姐，在这里还住得惯吗？”
“我得说，住得十分舒适，谢谢您的招待，伯爵。”夏露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淡然回答。
相比于在侍女们面前的亲切，在这位总管面前，夏露要显得冷淡得多，更加像一位从京城过来并且身负王命的要员。不过，夏露自然也不会过于倨傲，她也知道对方这么殷勤招待自己是为了什么。
“住得惯就好。”伯爵连连点头，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问，“昨天您交代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办完了，您还有别的事情要我们去办吗？尽管吩咐吧。”
“没有别的事情了，除了请您保密之外。”夏露摇了摇头，然后给了对方一颗定心丸，“您放心吧，虽然普洛斯-亚洛做出了一些丧心病狂的事情，但是这并不是您的责任，只能归结于他自己隐藏太深而已，我对您没有任何意见。”
“哎……我也没想到，普洛斯真是鬼迷了心窍！平常他装得那么好，把我给骗过去了，结果还向王都推荐了他，这真是让我蒙羞！”伯爵长叹了口气，不过隐隐当中又有几分自己洗脱了责任之后的庆幸，毕竟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牵连到自己。“他们家世代蒙受王恩，结果还要做出这种事来。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我们迟早会理解他的动机的。”夏露微微一笑，然后伸出了手来，“那您带我去见见他吧。”
“好的，请跟我来。”伯爵连忙站了起来，然后带着夏露走了出去。
在卫兵们的带领下，他们沿着王宫的走廊一路来到了王宫角落边的一些独立建筑旁边，然后穿过了守卫们的临时岗哨走了进去。
因为宫廷总管的特意安排，这里围着许多卫兵，基本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严密地守卫了起来。
他这么做既是为了防外也是为了防内——普洛斯-亚洛在旧宫里面任职了很多年，结交了不少朋友，现在肯定也有暗地里的同情者，只有这样重重守卫，让各支部队互相监视，总管才敢确保他不会被这些同情者们救走。
很快，夏露就跟着宫廷总管来到了平房下面的地下室当中。
这间阴暗而又寒冷的地下室原本是作为王宫餐厅的储藏室，在五十年前这里曾经堆满了各种食物，如今却只剩下了阴冷潮湿的空壳，而且因为年久失修而被污泥所占据。而被擒获的普洛斯-亚洛就临时被拘禁在了这里。
普洛斯-亚洛现在坐在了一把椅子上，被绳索捆得严严实实，现在确实很狼狈。不过精神状态倒还是可以，看上去也没有遭受过拷打的痕迹——直到现在，总管也不知道他这位下属到底犯了什么罪，更加不敢私自去审问，所以只好就这样捆了起来，等待夏露来处理。
听到渐渐地向自己凑过来的脚步声之后，普洛斯-亚洛茫然地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来着，看到夏露之后，他的眼睛里马上闪过了不加掩饰的仇恨光芒，不过很快这光芒又黯淡了下来，重新变成了一片茫然，仿佛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了一样。
夏露做了一个手势，伯爵很知趣地带着其他卫兵一起离开了这个地下室，让这里恢复了往常的寂静。
“亚洛先生，我们真的有缘呢，这么快又见面了。”沉默了片刻之后，夏露微微笑了起来。
“这真是我的大不幸。”亚洛苦笑了起来，“见到您让我倒霉透顶了。”
“我让很多人都倒过霉，而且他们中的大多数比您更惨。”夏露有意无意地威胁了一句，然后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现在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您违抗了王命，而且已经涉嫌叛逆，您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您不想面对的话，那么我就告诉您吧，您一定会死。”
普洛斯-亚洛没有震惊的表示，只是平静地看着地面，显然这个后果确实在他的预料当中。“我既然做了这些事，那么自然知道后果。”
“那么您希望不希望您的家人也受到牵连呢？”夏露反问，“如果您不希望的话，那就老实跟我交代吧，免得他们也因为您而无端受苦，要知道王国在这方面是绝对不会容情的。”
普洛斯-亚洛抬起头来，眼神里面带上了不加掩饰的蔑视，仿佛不屑于回答一样。
“看来连家人也不在乎了啊。”夏露赞赏地点了点头，“这份决心我倒是挺钦佩的呢。不过……”
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凌厉了，然后微微往前又踏了半步。“我很讨厌别人这样看我。尤其是被阶下囚……”
换了衣装的她今天也换了鞋子，宫女们给她找的自然也是高级货，镶嵌着金色和宝石的鞋子十分好看，但是当高跟的鞋底踩到了年轻人的脚上时，这就不能用好看形容了。
最初年轻人想要硬气地强行顶住，但是他很快发出了闷哼，最后变成了抑制不住的惨叫。
“啊……”
惨叫在地下室回答，但是注定没有任何人回应，他也注定得不到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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