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凡道 146章 帘外雨潺意阑珊5_问道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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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凡道 146章 帘外雨潺意阑珊5

  刘飞羽没有疯,相反他比任何人都清醒。

  他看着面露焦急与难色的董布,自己也笑了,那是爽快的笑,他从没这么扬眉吐气过,至少看着开始骚动的人群,此时他的心,是异常苏爽的。

  忽地一股从脚底直窜至胸口的寒气冒然袭来,不仅是刘飞羽被寒气侵袭的背脊,连同他的嘴唇也一起开始变得发紫来。

  “我靠!你嘛的!不要命了!”

  董布后知后觉,先是心疼被刘飞羽一口吞下的噬幽泉,方才觉得有些不妥,这时陡然想起刘飞羽身后之人,若是右护法怪罪下来,他可担当不起。

  “疯了!疯了!”

  “玛德,这厮就是个疯子!”

  “快些走吧,要是右护法怪罪下来,怒火可不是你我能承受得住的!”

  人群一哄而散,气氛比之前刻更为阴森恐怖,因为留下的,都是不怕事儿的。

  白嗤自不必说,身份地位断然不是董布一行能比。

  东楼同样如此,他似笑非笑地望着董布一行,呆若木鸡的样子反倒满满讽刺。

  人就是这样,当一件坏事能够谋得利益时,它对自己就是好事,而当这件好事被揭发,即将迎来恐怖的后果时,没人会在意那点微不足道的利益。

  若是在乎,那便是后果不足以动摇他的决心。

  人群如此,董布亦是如此。

  看着眉毛额头已经开始结着冰霜的刘飞羽,他忽然感到了害怕,意识到自己玩儿脱了。

  “贾峪,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他死了对我们都没好处!”

  董布嘶声竭底地吼叫,贾峪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冷漠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缓缓道“那是对你们没有好处,从始至终我都是个看客,相信右护法不会找我的……”

  说着,贾峪阴测测地笑了,笑着转身离开,留下一抹耐人寻味的背影落在董布眼底。

  “艹!我们是兄弟!你踏马现在什么意思!”

  董布双拳一握,脚下猛然用力一踩,整个人如影随行而去,真气缠绕的拳头直奔贾峪面门。

  贾峪嘴角突然勾起,露出一丝令人难以揣摩的笑,只是这笑总给人一种寒冷与阴森,比之西极雪山的雪还要冷。

  “休得放肆!”

  一声厉喝从董布身后传来,随即“哼”闷哼一声,董布嘴角渐渐渗出血迹,大气不喘地回头,阻止他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嗤。

  “别忘了这是哪儿,规矩还得在!”

  董布气愤地一跺脚,手掌的骨头在握力下嚓嚓作响,只是碍于白嗤在,不敢造次。

  “兄弟,你以为值几个钱?他们现在跟着你患难与共,别认为是你的魅力,那不过因为你们如今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罢了!”

  望着贾峪渐渐远去的身影,董布扫视一眼身旁的三人,带着疑惑的目光询问。

  三人连忙解释,“大哥,别的不说,眼下怎么解决才是最重要吧?”

  张顺为人虽木讷,不过算是五人中除了贾峪脑瓜最灵活的,当下便指出问题所在,有一针见血之效。

  “白老,东楼大哥,这件事你们两位?”

  “哈哈哈,人不死在我这儿关我屁事儿!”

  白嗤很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他就是这样的人,人可以死,也可以废,不过若是像之前董布出手对付贾峪一样,在自己地盘就不行,他得负责。

  “我只是看戏的,不过赌约?”

  东楼戏谑一笑,董布一听心头一颤,咯噔不止,心如上蹿下跳一般,揪着痛,不过事到如今他没有资格,且不说东楼投注的噬幽泉赌约胜负,单单被刘飞羽吞噬,他就理亏。

  “嘿嘿,大哥放心,按照赌约赔偿,五千滴,只是……”

  看着之前还勇猛果敢的董布此刻在自己面前像是病猫一样温顺,东楼没有欢悦,反倒更多是不屑。

  “时间不管,不过每月二成利息,自己算算!”

  “大哥,这……”

  华儒虽鲁莽,可那是在弱小面前,眼前的人修为强悍,不允许自己敢对他出言不逊,欲言又止的样子都化作几声哽咽与劝阻,落在董布眼里。

  “放心,一定到位,我办事,您放心!”

  董布自信地拍拍胸脯,像极了主人随意舀了碗屎还吃得正香的舔狗,心里的苦只有自己才知道,而滴血的痛也只有自己才知道。

  “玛德!都是你个扫把星!老子踹死你!”

  董布怒极反笑,一时无处发泄怒火,便将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刘飞羽,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连带着对贾峪的怨气也在一记掌法中挥出,但都照例被白嗤阻止了。

  “事不过三,小子别惹火烧身!”

  白嗤冷漠地警告让董布认清自己,不过看着刘飞羽极其难受的样子,他的心情也好受了许多。

  此时的刘飞羽,身上除了一个感觉“冷”之外,他的五官感都还存在,只是眼睛能动,看着模糊,嘴巴苦涩,脑袋昏沉,耳朵还能听清外界的话,身体却是冻僵一样,被死死定住。

  “冷……怎么这么冷!”

  他想哆嗦身体,可是早已被冻僵的四肢连给他哆嗦的机会都不给,死死将他摁住。

  这股寒气不同于寻常的噬幽泉寒气,吞噬过噬幽泉的刘飞羽很清楚的明白,噬幽泉的寒气是什么样子的,那是一种由外而内的,哪怕吞噬再多,也最多是寒气量大,而不应该像这样,直接将自己行动封锁,四肢冻僵。

  同时,他悄然运转体内为数不多的真气,哪怕在笨也发现了其中的异常。

  这一次吞噬的噬幽泉寒气,竟然是从体内开始滋生的!

  难怪这冷是深入骨髓,并且来得如此猝不及防,连给自己反应一刻的机会都不给。

  隐约间,他的眼珠转动方向,似乎看着东楼对自己笑了,那种笑容好像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一样。

  只是这是刘飞羽被抬出门的最后一刻,在大门拐角处的最后一眼。

  “九幽泉,你见过那人了?”

  白嗤看着屋内只剩下自己与东楼,有些警惕地说了一句。

  “见过了,今天就是他让我插手的!!”

  “为什么?”

  “大概是这个饵料比较适合……”

  东楼只能这样解释,他望着刘飞羽被抬着消失的转角,陷入沉思,倒不是愧疚,只是觉得这只蝼蚁有些可怜,但毕竟是蝼蚁……

  “蝼蚁只是蝼蚁,仅此而已……”

  语气高了两分,甩着自己的双手,东楼带着淡笑逐渐离去。

  白嗤连连摇头,喃喃自语道“估计有好戏咯!”

  刘飞羽四肢虽被冻住,可他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体传来的触感,包括被董布、张顺、李雄还有华儒拳打脚踢的疼痛,他都能清晰地从接触的皮肤处感觉到。

  此刻他能明显知道,自己已经被四人抬起,走在玄冥堡的外面,因为风声太大,耳膜子被吹得“嗡嗡”直响,不仅如此,他除却体内的寒气外,连着自己肌肤外的风雪寒气也能感觉到。

  两种寒气就好像不是同一种类型,明明都是冷,却要他承受不同的冷。

  “怎么样?”

  “看了许多地儿,只有一处没有人负责!”

  “哪儿?”

  “玄冥崖!”

  张顺回答的时候自己的喉咙都不自觉的咽了咽口唾沫,乖乖,要知道玄冥崖是何地,只要在玄冥教待上一两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所谓平地高楼百丈竿,再俯大地马平川,西极雪山之巅,自是漫天飞雪第一处,然而极点之处,便是另外一个极点,西极雪山的玄冥崖就是如此。

  玄冥崖下,是眼入深渊不见底的沉处,哪怕只是站在玄冥崖触之可及的边缘,也能感觉来自深渊的凝视,让人为之颤抖。

  “大哥,真的决定了麽?下面可是万丈深渊,若是落下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张顺有些颤抖地声音对着董布低声道,不难看出,他的话里包括眼神里,都写满了退缩二字。

  “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都是一样的,与其让这小子活着给右护法找茬的借口,不如让他永远从世上消失!死无对证,谁知道这傻子怎么掉下玄冥崖的!”

  “可是,屋子里可都看着呢!”

  “看着?那又如何呢?”董布的眼神愈发狰狞惊悚,疯狂地怒怼道“他们可不想死,只要白老和东楼不说,今日没人看到过刘飞羽!”

  “咕噜……”

  李雄强忍着恐惧,深深吸了口冷气,咽下唾沫。

  “动手!”

  呼呼呼~

  只有风雪的嘶哑回应着董布,其他三人像是魔怔一般,木讷杵着,既不说话,也不动弹。

  刘飞羽只觉心头被狠狠揪了一下,连着噬幽泉的寒气与风雪的冷都不能让他觉得可以和自己现在的状况相比。

  比野兽更为可怕的,是人心。

  这话一点不错,至少此刻的刘飞羽是真的怕了,他想叫,可是无论怎么挣扎,都不能发出一丝声音,就连“呜呜”声也不能。

  “我踏马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董布狰狞着面孔,正要给刘飞羽一脚,送他坠下玄冥崖,只是他忽然蹦出某个想法,一下子窜然于心。

  “怎么了?大哥?”

  “呵呵,这小子不是不喝麽?老子尿他全身!让他死都带着尿下地狱!”

  话音刚落,只见董布二话不说,直接解开自己的裤子,对着刘飞羽铺满冰霜的脸就是一股热流喷涌。

  “嘘嘘……”

  近乎一刻,董布欣喜地抖擞两下,使劲儿挤出几滴,抖在刘飞羽身上。

  哪怕能闻到这股味道,可刘飞羽也无能为力,只能在心里问候董布祖宗十八代女性。

  “结束了!废物!”

  嘭!

  一声巨响,一道雪白的身影从悬崖落下,仅仅是一会儿,就消失在漫天风雪里,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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