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_转学后我被学神盯着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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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国庆的第三天,上午九点多钟,茶翡里人不多,轻缓的音乐声中,小马哼着歌擦着玻璃杯,头顶的壁灯投射在玻璃杯上,折射出黄褐的暖光。

  门口风铃微微作响,闻声她立即扬起笑脸,抬头道:“欢迎光临!”

  一个青春靓丽的女生拉着行李箱缓缓走来,她五官算不上惊艳,却妆容精致,又不吝啬地展现着自己的好身材,由内而外发散着一种自信又恣意的气质,任谁都会心里暗暗夸一句漂亮。

  “您好,我是来找白绩的,请问一下他坐在那儿?”

  小马了然,“二楼左拐,202包间。”

  女生点头称谢,刚要走又被小马叫住,她疑惑回头却被塞了两颗白润的奶糖。

  小马眨眨眼:“这是白绩让给哒!”

  202包间里,白绩捧着一杯热可可,抿了整整十分钟,他对懒洋洋半躺在长沙发上玩手机的齐项沉声说:“不好喝。”

  “不是你自己做的吗?”齐项放下手机笑道,“是你嘴里没味儿,那你喝口我的?我的苦,对比一下你的就好喝了。”

  “不喝咖啡,失眠。”白绩抿唇,问道,“几点了?”

  “九点零六分三十五秒,雀儿,你都问我五遍了。”齐项直起身,坐到白绩身边,“离约定时间还有三分二十五秒,我给你来个放松马杀鸡?”

  “别了,难受。”白绩泄露出一丝不安,低声道,“昨天四个人我一打电话全哭了…我半天憋不出一句劝的话,你说得对,我就不太适合那活,你说她们…”

  忽然,门被推开,两人齐齐抬头。

  女生迟疑了一下,便落落大方道:“嗨!我是闻茹。”

  “……”

  “……”

  资料上显示闻茹当年报警无果后休学半年,又因抑郁而多此自杀未果,是齐项认为最难说服的,因为根本无法沟通,她也是白绩昨天的沟通对象,几乎让白绩当场陪哭。

  没想到她来的最早,甚至状态出奇的…好?

  打完招呼,闻茹落座后给自己扎了个马尾,深呼一口气,眼睛雪亮,她说:“好久没回来了,没想到城南还是没拆,老样子没变,如果不是你们找我,我可能一辈子不会回来!”

  白绩坐在里面,见到生人,抿着唇装小哑巴。

  反而是齐项这个非城南人跟闻茹就城市建设扯了两句,气氛才不至于沉重尴尬,他一边聊天一边捏捏白绩腿,让他放松。

  闻茹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转了转,对白绩说:“你昨天跟我打电话是不是被我吓着了?”

  白绩正襟危坐,“还好。”

  “吓得不轻,都快抱着我哭了。”齐项笑着翻译,果不其然被白绩掐地面目扭曲。

  两个人的互动让闻茹不禁笑出声。

  “没哭。”白绩干巴巴地辩白,“谢谢你能过来。”

  “是我谢谢你,”闻茹敛眸,温柔道,“因为你才认清了自己的内心。”

  因为当初报警失败加上她父母对这件事缄口不言的态度,闻茹总是认为错在自己。

  明面上,她没损失,生活照常,可她自己知道不行,真的有人提起应明友,她还是会如凌迟般浑身难受,纵使她已经长成了与小时候截然相反的样子,可内心还烂着一根恶臭的腐木,横亘在心脏里,蚕食她所有的正能量。

  “我前几天状态差,突然想起来过去的事,就恨就想哭,小齐给我打了几通电话,我除了哭连说句完整的话都难。”闻茹充满感激地对白绩说,“但跟你交流不一样,这话可能奇怪,你说没事没事的时候,我觉得好像在跟另一个自己说话,我说我不行,你说那就算了,我们去帮你。”

  “这个时候我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真正听到了自己声音,我想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谁也帮不了我,只有我自己能帮自己,我想和过去告别,压抑自己这么多年,我能骗自己多久呢?不如跟那畜生一起下地狱,无论成不成,我都得往他脸上吐一口唾沫!”

  “去他妈的为人师表!”

  应明友正在监考,补习班可是指着假期上课的,如今正好抓着时间进行一次小测。但是学生哪儿坐得住,心思早就在外面撒野了,好几个写着写着,人就发起呆来。

  “还有二十分钟。”应明友捧着水杯在教室里走动点醒发呆的人,他右胳膊不太好抬,垂着要舒服点,于是姿势有点别扭,“古诗词可不能写错别字,也别自己编答案,卷子要给家长签字的。”

  他教语文,虽然年纪在那儿,却长得斯文又总是笑眯眯的,有些书卷气息,就是对最皮的学生都和颜悦色,所以补习班的学生还挺喜欢他。

  这时他慢慢走到最后一排一个扎高马尾的女生边上,小姑娘乖乖的答题,应明友站在她身边时,她抬头对老师笑了笑,明艳地像三月的迎春花,嫩黄、明亮。

  应明友眼神一闪,犹豫了片刻后缓缓抬起手捏了捏女生的脸。

  女生有点吃惊,但是没多想,只当是老师夸她写得好,甜甜一笑又低下头继续答题,她没看到应明友脸上瞬间浮现的满足而扭曲的笑容。

  他想,其实…在这儿教书也不错。

  陡然班里出现了骚动,前排的毛头小子伸着脑袋把椅子坐得咚咚咚响。

  “警察哎!”

  “怎么了怎么了?我看看!”

  “真的警察!还是女警察!”

  应明友心头咯噔一下,他猛地回头,只听前门被敲响,一位身穿警服的女警笔挺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说:“应明友先生,请您出来一下。”

  应明友离开补习机构时从容不迫,遇到路过的同事还能微笑说:“可能是有些误会。”但是等他在警局看到早就等着的白绩时还是膝盖一软,不住瑟缩。

  肩头在隐隐作痛,窒息感再次出现在喉管,几个星期的住院经历,濒死的恐惧感全部涌上心头。

  怎么又是他?

  上回的事不是了结了吗?

  他…

  “你抖什么?”警察小姐姐知道事情的经过,提应明友时毫不留情,有些职业道德外的厌恶,“站过去!”

  “是他!”

  “畜生!”

  窃窃私语声出来时,应明友才回神注意到白绩身后的几个女生,有人躲闪,有人愤怒,有人满眼恨意,他仔细辨认了一番,心里涌出不好的预感,眼熟,太眼熟了。

  他稳了稳心神,谦和地询问道:“出了什么事吗?这是我以前的学生…白绩,我们之间有些…矛盾。”

  吞吞吐吐,说的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警察小姐姐冷哼:“不知道你们的矛盾是什么,但这会找儿你的不是他,而是她们,现在有十几个人举报你猥亵与□□学生,你来看看吧。”

  应明友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高呼:“怎么可能?这些是我的学生?”他煞有介事地走近几位怒目圆睁的女生,确认没有李易才放松不少。

  蓦然他被人吐了口唾沫,脸上一凉,从胃里反出一种恶心。

  应明友:“你!”

  “吐你一口,能认出我没?”闻茹骂道:“我是你亲定的课代表啊,你不是最爱给我开小灶补课了吗?”

  没有恐惧与哭泣,眼前的人早已不是记忆中的可怖样子,她没有想到自己再一次直面过往时,凭借着恨意能迸发出无比汹涌的胆量,足以使她击溃经年的噩梦。

  闻茹想,原来就是这个人啊,不过如此。

  应明友当下脸色涨红,他记起了这个女生,他的课代表,也是第一个没有被自己的花言巧语哄骗到,差点把事情闹大的女生。

  她叫什么来着…哦,闻茹。

  “闻茹?”

  这时白绩挺身挡在闻茹前面,冷冽的目光梭巡在应明友污秽的脸上,冷声道,“看够了就滚远点。”

  应明友立即后退,他又走向警察,“我也快五十岁了,教过的学生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个,那姑娘我有印象,她性子要强但不爱学习,我还她免费补课,后来早恋被我说了几句,又撤了她的课代表职位,她记恨我就在外面造谣一些莫须有的事,当时警察查了,也证明是假的。”

  “那是我忘了收集证据!”闻茹怒吼,“畜生!我当时要强?我就是不要强才给了你机会!要不是我父母闹离婚没时间管我的事,你以为你能快活到现在!?”

  几个女生都围过去安抚闻茹,她们没有闻茹胆子大,过往在她们的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使之战战兢兢保留了曾经的影子。

  温驯、又有点胆怯,还带着难以消散的自卑。

  却又十分具有信念感,以支撑她们走到现在和站在这里。

  她们一直没开口,在闻茹的鼓励下,也用她们的双眼直视应明友,用轻柔而勇敢的声音去讲述过往种种。

  “那我呢,我也要强、造谣你?你那次把我叫到办公室……”

  “还有我……”

  不必羞耻,因为错误从不在她们身上。

  白绩站在后面守护那些女生,他后背紧绷着,毕竟看文字和听当事人讲述是不一样的体验,那些事他觉得恶寒。

  应明友…必须坐牢!

  齐项也十分沉默,这不是他需要发言的舞台,他和这件事甚至关联甚小,他唯一关注的是白绩,正如白绩守护支持那些姑娘,他可以做的必然是站在白绩身后,稳定白绩。

  光顾着替避人生气,没发现自己手都掐红了。

  齐项的手暖呼呼的,指节修长,完美地覆盖包裹了白绩攥紧的拳头,白绩的注意力本来集中在前方,直到齐项以强势又温柔的姿态掰开了他掐着的指头,指腹揉在他的充血的掌心。

  “自残呢?”

  “没注意到。”

  白绩肩头微微放松,却没有挣脱开这个稍显不合时宜又暧昧的牵手姿态。

  应明友等她们都讲完了,心下也大概知道的情况,把这些长大了的女孩和记忆中的“猎物”一一对应,更是清楚她们并没有什么十足的证据。

  不能慌啊……

  他微微一笑,问:“所以,你们有证据吗?”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她们提交上来的证据确实不充足,而且应明友此时的反应也过于淡定,好像…胜券在握的样子。

  有些难办了。

  应明友开口道:“我把教书十几年来无愧于心!你们去十三中问问那些学生,我是什么人,白绩又是什么样的人!我俩有过节,我想我是老师不计较那些,可现在他还想找一群人来泼我脏水,你们警察就无凭无据地来抓我?”

  他说的义正言辞、慷慨激昂,女生那儿短暂地出现了骚动,她们紧咬牙关,想要辩驳什么却苦于无铁证。

  白绩看着应明友小人得志的样子心里冒火,拳头被捏的咯咯响,还好有齐项控制着他,没出意外。

  他在白绩耳边轻声道:“相信我。”

  在场面陷入僵持的时刻,门忽然被敲响。

  “我有证据呢?”门被推开,李易捏着衣角,缩着肩站在门口,她对齐项点点头,又抬眼满目惧色地望向应明友,“我有证据,他打我,撕我衣服,我拍照了…我有证据。”

  她泪水滚落。

  “我……就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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