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恶人轩辕镜_防火防盗防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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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恶人轩辕镜

  从宣宗那里抢?这话说得未免过于嚣张。

  宣宗纵横修仙界已有数百年,又有蝉联玄机榜首位的步承弼坐镇,去宣宗盗宝谈何容易。

  而且细细观去,乐鹿说此话时毫不隐藏他对宣宗的恶意,穆清嘉敢肯定,若宣宗被盗,乐鹿绝对会为此幸灾乐祸一番。

  联系到城主密室中特地攒起来的宣宗令牌,这乐鹿或许还真是那个神秘的写信人。

  他的目的是什么?报复宣宗?嫁祸给宣宗?因为急于换新身体,才先拿凡人城镇做实验么?

  动机倒是说得过去。穆清嘉想。

  再加上在关键时刻掳走自己,或许也是以此要挟师弟之用——

  他脑海中千回百转,听到过去的霍唯问:“可有其他方式。”

  “这就觉得难了?”乐鹿嗓音稍冷,“实话告诉你罢,想复活你师兄,只有宣宗取一途。”他道,“返魂木乃冥界之物,入三途河川方可得见。只有死人,才能到达返魂木的生长之处。”

  嘭咚。

  穆清嘉忽然听到,极近极近处,那颗心脏跳动了一下。就仿佛一具傀儡注入生机,仿佛一滴春雨落在干涸的土地上,生命的希望重新活转过来。

  “返魂木可有何特异之处?”霍唯的嗓音听不出什么异常。

  乐鹿抬眼看他,神情中藏了一丝探究:“怎么,你见过?”

  “未曾。”霍唯沉声道,“若只知道是一截仙木,我无从下手。”

  “也是。”乐鹿放下了心防,“我会给你一份宣宗藏宝库的地图,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感觉。”他解释道,“返魂木有吸引魂魄之效,分辨返魂木不需要用眼睛,而是用自己的魂魄。”

  他顿了顿,直视着霍唯道:“魂魄是什么感觉,你们剑修比我知道得更清楚。”

  穆清嘉还未完全弄懂乐鹿话语中的意思,听觉便迅速地被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淹没。

  嘭咚、嘭咚、嘭咚。

  霍唯的心脏不断泵出血浆,又急又重,震得穆清嘉微微颤抖。

  如果方才那是第一滴春雨的话,现下就是滚滚春潮,撕裂了寒冰的封冻,难以遏制地发散出生机。

  秋风拂过,吹起霍唯的一缕发丝,将之缠绕在穆清嘉所附吊坠之上。

  风已日夜不息地吹过这许久,但自从仙魔劫一战结束后,霍唯却是第一次发现了风的存在。他将凌乱的发丝归于脑后,重新梳理,高高束起。

  “得到返魂木后,又该如何?”他道。

  “得到返魂木之后来找我。”乐鹿玩弄着九龙钱道,“我自会告诉你该如何操作。”

  “我信不过你。”霍唯直白道,“返魂木一直是你求而不得的东西,不是么。”

  乐鹿着恼地眯起眼睛,道:“我即便真拿了返魂木又怎样?总归没有我你也复活不了你师兄。还想让我白帮忙不成?”

  “只有返魂木不行。”霍唯一字一句道,“只要你不妨碍我复活他。无论是固本培元的仙草,还是洗精伐髓的丹药,我都会取来。”

  乐鹿莫名牙酸:“停停停。返魂木的事还八字没一撇呢,别扯这些。”他用奇异的眼光打量着霍唯,“为了一个师兄,值得么?就算是道侣,也没你这般……这般……”

  话到嘴边,他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不下去了。

  穆清嘉听到这声“道侣”,心中一动,涌起说不清道不明的酸甜滋味来,又被他强自按下。他注意着师弟会怎么回答,但师弟只是默然不语。

  霍唯不错目地盯着乐鹿,瞳孔黑极深极,仿佛一望进去,便是深渊与烈火。

  半晌过后,乐鹿败下阵来,移开视线,随手丢给他一枚玉简。

  “《附灵笔录》和宣宗的地图,拿去。不过,除却最后一卷的复生篇,其余的切忌不可擅自修炼。若是搞成疯癫的短命鬼,你那师兄,还有你,可别怪我没提醒。”

  霍唯将玉简拿在手中,装入储物玉佩里,拱手道:“感激不尽。”言罢他也不再多呆,转身便走。

  “得了好处就不认账。”乐鹿在身后嘟囔道,“白眼狼。”

  霍唯忽然一顿,背对着他道:“若万事俱备,他仍醒不来待如何。”

  “理应不可能。”乐鹿答道,“若真是如此,劝你打消复活他的念头,把返魂木给我,还能有些用处。”

  他嗓音渐沉,看着霍唯的背影时,眼中存了些落寞。

  “因为醒不过来就意味着——魂魄不全。”乐鹿道,“魂魄不全,那当真是无可奈何了。”

  他话音未落,穆清嘉的视野便开始扭曲起来。流云从天际淌入河流,山川天崩地陷,所有声音都被变成嘈杂的噪声,他再也分辨不出霍唯的嗓音。

  他越来越头晕目眩,直到某个节点,所有画面与声音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无边的黑暗。

  穆清嘉这才发现自己正被人抓着肩膀晃来晃去。

  “喂,穆、穆清嘉,醒了吗?”乐鹿略带焦急的声音清晰地从耳边传来,但这次不再是过去,而是现在。

  “轻点。”穆清嘉道,“头晕。”

  看到那些过去之后,他直觉乐鹿此人尽管有诸多疑点,但他暂时不会害师弟,也不会害自己,遂少了些心防。

  乐鹿又确认道:“我是谁?”

  “小骗子。”穆清嘉推开他,自己坐起身来,“刚刚那是什么?”

  乐鹿见他无事,往后退了几步,坐下来道:“先说你看到了什么?”

  “过去。”穆清嘉道,“你和霍唯的过去——那大概是我死之后的事。直到你说‘魂魄不全、无可奈何’,‘过去’变得不稳定,然后就被你晃醒了。”

  乐鹿喜忧参半,咬着唇道:“也没完全失败。但持续的时间还远远不够……”

  “你是如何做到的?”穆清嘉问道。

  “哼。”乐鹿眉梢一扬道:“你好奇?”

  “好奇。”穆清嘉笑着道,“告诉我,出去给你买糖吃。”

  乐鹿无视了他后半句话,得逞地笑道:“我就不告诉你。”

  “那就算了。”穆清嘉叹了口气道,“轩辕镜我有所耳闻,本来还想是否能帮到你,以报达复生之恩,现在看来……”

  乐鹿一噎,道:“报恩倒是不必,我们已经两清了。”

  “两清?”穆清嘉道,“我们曾经认识?”

  乐鹿不太愿意提起,道:“你还想不想知道轩辕镜的事了?”

  “愿闻其详。”穆清嘉只得道。

  他们盘坐于透明的水面上,水面下云海沉浮,又有松石竹柏隐匿其间,他们看起来如同悬于空中。

  乐鹿的手触及水面,轻轻撩起,透明的水从他指尖滑落,一滴一滴落入水中,带起圈圈涟漪。

  “水是有记忆的。”他道。

  “新奇的想法。”穆清嘉端坐着道。

  “事实正是如此,刚才你所看到的画面,就是对它的验证。”乐鹿专注地看着指尖的水滴,“每一滴水的经历不同,纹路也各不相同。声音、冷暖、日照风吹……每一个细微的差别都将对它们造成不同的影响,形成各自不同的纹路。”

  “你的意思是,根据纹路回推,还原水滴所经历的过去?”穆清嘉轻抚下颌,“即便如此,又如何能辨别出每种纹路代表的因素?信息太过庞杂了。”

  沾在乐鹿手心的水珠滴尽,他慢慢地、又极用力地握紧了拳头。

  他盯着自己永远稚嫩的手,道:“若你穷尽一生,花费三百年来完成这件事,不可能就会变成可能。”

  穆清嘉沉默。的确,这并非不可能。让两滴水经历完全相同的事,只改变其中某个点,寻找两者结果中的不同,便能得出一个结论。

  然而,一个结论不过是沧海一粟,仅仅是声音都有千变万化,更遑论其他因素?

  “这些年,都只有你一人在研究么?”他放缓了嗓音问道。

  “不,我创造了很多阵法用于破解谜题,它们的效率比我高多了。你所看到的一山一水、一花一树,都是法阵的一部分。”乐鹿笑道,“虽然它们现在仍不够完善,但若没了它们,恐怕直到我寿元耗尽都无法得到现在的成果。”

  “为什么如此执着于回顾过去?”这个问题脱口而出之后,穆清嘉又道:“抱歉,是我交浅言深了。”

  乐鹿一笑,站起身来道:“你为何不问,我年逾三百,又如何保持着这副孩童的身形?”

  穆清嘉安静地等着他说下去。

  “三百年前,我的至亲之人给我下了天下奇毒。虽然那毒没能杀了我,却毁去了我的修为与根骨经脉,以致我元气尽毁,永远无法长大。”

  乐鹿嗓音淡然,然而那淡然之下隐藏着深切的痛苦。“我寻遍九州仙药仙丹,却无一能抵御奇毒,只得终生止步于元婴。”

  他虽是笑着,那笑意却无比狰狞:“而那个害我的人却成了大能,正大光明地活着,受人敬仰。——他、不、配。”

  穆清嘉低声道:“所以你要用轩辕镜还原三百年前发生的事,在修真界揭露他的恶行。可是,即便轩辕镜改造成功,记录着三百年前的水,又何处去寻?”

  “我有啊。”乐鹿道,“那杯毒茶我喝去一半,剩下了另一半。为了辨明毒物种类,那时我收集起了另半杯茶,它会告诉我是谁将它制出,又送到我面前。”

  “……我想,你的仇人是来自宣宗的罢。”穆清嘉道,“所以你要报复宣宗,在姑媱城布下疑阵,等你的仇人出现。然后利用霍唯,杀了他。”

  “你竟是这么猜的么?那你把我想得太善良了。”乐鹿笑着道,“我想杀了他是不错,可我先要他身败名裂,然后再用我自己的手,亲自为他灌下剩下的半杯毒茶,让他尝尝废人是什么滋味。”

  穆清嘉疑惑:“姑媱城的瑶草不是你做的?那些傀儡,还有城主夫人失败的附灵术,这些……”

  “那种半成品傀儡?我怎么会创造如此低级的法器?”乐鹿打断他道,“是浮玉水榭传出消息,称姑媱城有复生之人,我疑是另有返魂木出世,才来此处探查。”

  “结果那复生的连赝品都算不上。”他耸耸肩道,“虽然有点失望,但我发现了意外之喜——有人在冒充我的符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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